P1000614.JPG  這是情境模擬,

不是她的手,也不是她的手機。

 

   昨天下午四時許搭捷運,對面坐一位女子,穿著入時,指甲油,灰近黑;她就坐在對面,無法視而不見。她一直手寫輸入簡訊,眼珠兒在眼眶轉溜,一不小心,眼淚溢出,拿出紙巾,擦拭睫毛下的淚水,然後,補妝。

 

   是帶著名牌包包的上班族吧,也不知道是誰,讓她在難得的週休,傍晚時分,以指腹不斷寫字、壓觸,輕觸的指腹與絕痛的胸臆,同步振動。

 

   捷運車廂內,人生百態。獨行的乘客,老僧入定者,多,胸中自有丘壑。今天才從報上,向史博館館長張譽騰學到清順治皇帝的「讚僧詩」:「朕為大地山河主,憂國憂民事轉煩,百年三萬六千日,不及僧家半日閒。」照此推算,能為得道老僧,捷運一小時,不知人間幾千日。

 

   車廂內大部分是靜默的,有些人把玩iPad或他牌平板電腦,手機族更多;不同的,是動作,相同的,是漠然。很少看到大人的笑容,是回家嗎?家裡有清官難斷的家務事。是到一個目的地嗎?那裡有無法逆料的未知。所以選擇冷寂。

 

   笑容多半來自孩子,微微的笑容,或哈哈大笑,都純真無邪,是車廂內即之也溫的油畫,比如梵谷的向日葵,散發希望與輝光。不變的是童真,難怪聖經說:「你若不能變成小孩子的樣式,斷不能進天國。」

 

   原來人間也有天堂,是童樸、童趣、童語、童稚、童心。

 

   車廂內也有年輕情侶的緊緊相擁,短短車程,綿綿愛意,我,只敢用眼角餘光,去擄掠瞬時莫名的感動。

 

   中年人的苦悶與無奈,必然也在捷運演出,緊閉的唇角、緊皺的眉頭,或者,緊張的情緒、緊密的通話。生活的壓力,有若跨年後車廂內的,擁擠。

 

   老者是另一種心境,慈祥的面容,溫溫和和,不動如山,人生的山水也許已經畫就,山水畫的留白,不需要筆墨揮灑。

 

   很快,到達捷運某站,眼前一位小學生,跳跳下樓梯,忽溜煙不見。我一步一謹慎,膝蓋微疼,關節勉強撐住身體之重,顛躓的心靈,那刻更加步履蹣跚。

  

   忽又見,剛從花博到達捷運站的一家人,兩個小孩把玩花博氣球,媽媽蹲在地上,守護;爸爸站著,一臉笑容。那是我家曾經有過的幸福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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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傅鴻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