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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那怕只是十分鐘的熟睡。

 

  上周有一日,晨間四時三十分起床,趕搭第一班高鐵到台中,再開車回老家載父親到醫院檢查。忙完後,搭下午三點的高鐵北返,準備晚間上課。實在不堪疲累,上車後不久就睡著了,醒來頓覺精神恢復,一看錶,才過了十來分鐘。

 

  一位老師開課第一天就強調,他的課,可以吃便當、吃零食,只要味道不要太撲鼻,像麻辣、泡菜之類即可。「我在外國念博士班,打瞌睡了三、四年,有一天醒來,豁然,神學的任督二脈都打通了。」老師很幽默,上課時我們卻一點也睡不著,怕錯過了每一段、每一刻的精采。

 

  白天上班,晚上求學,其實很累。回想還是旁聽生時,老師是台灣有名的哲學大師級教授,不知何故,學長學姊常睡成一團,一位學姊還練就手一撐脖子,就能酣眠的境界,醒來已近下課;一位學長,從台北匆匆趕來,每次打開便當,我們都飢餓難耐,即使已經吃過晚餐。奇怪得很,學長姊的學術涵養深厚,也許睡眠中也在傾聽吧!

 

  以前上班打瞌睡,那是不得了的事,老闆看到,臉比30年前的淡水河還臭。老闆不管昨晚你是否加班到凌晨,還是根本沒回家休息。

 

  基督教的牧者,因為要講道、關懷、牧養,忙得不可開交,連手機都不能關,最怕深夜的電話,深夜最是擾人。所以近幾年來,無論國外或台灣,都注重安息:安靜的休息,不是安息主懷的安息。

 

  安靜的休息,其實是  上帝莫大的恩典。人不是機器,無法運轉不停,即使機器,也要停機保養。

 

  泥鰍好友日前留了迴響,引了「又得浮生半日閒」的詩句。我感觸很強烈,尤其父母漸漸年邁,老化速度很快,老疾加上新病,促使我必須奔波兩地,艱難地在工作、學業與家庭間,設法取得平衡。常在下課時,感覺好累、好累,思路卻異常活躍。

 

  想起「仲尼厄而作春秋」,我當然不及孔子的千萬分之一,不過苦中有甘甜,比較不擔心阿茲海默症襲身。而最主要關鍵是,L從不嘮叨我尋找工作空檔,呼呼大睡或片刻小憩。

 

  在課堂、大眾運輸或電視上,「目擊」年輕人睡翻,以前不解、此刻同情。他們的10分鐘熟睡,或許為了10小時、10周、10天,甚至更長久的兢兢業業。

 

 

 

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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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傅鴻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