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月5日，發薪日，台北濕冷，特別有冬意。搭捷運到醫院回診，望著顯示器上的幾分鐘到站，雖時間很短，但能精準看時間走動，捷運列車準時光臨，有一種從容。
人等時間，從容與自在。
時間等人，焦急與無奈。
聽過好幾個案例、不同版本，都談到某人及某人，癌症或重病，醫生告知所剩的人間時光。豁達的人，把時間倒著過，例如自製365天的日曆，從第365天撕起，365、364、363，撕到1，還好端端活著。這樣的時間流變，恐怕穿黑衣外套拿鐮刀的「他」，是無奈與焦急的。
有時，是自己的焦急與無奈。上班快遲到，八點或九點的時針與分針，真是揮不去的夢魘。設想在冬寒中，溫暖的被窩，何等誘人。
人等時間，也會焦急與無奈。醫生告訴我，神經成長的速度非常慢，每月才0.1公分，因此六個月才能唱「告別的年代」，告別手掌酸麻。
時間等人，人有時候卻從容與自在。奇美集團董事長許文龍，一位不甩時間的時間藝術家，一周只有一天到公司，其他時間釣魚、拉小提琴、蒐集名琴，過得優游自在，有很長一段時間，績效也不比台塑差。
時間等人、人等時間；從容與自在、焦急與無奈。寫到這裡，我自己也暈頭轉向，不知所以。
一位朋友，約莫10年前推動台北市的網路建設，是二當家。幾個月未見，看到他時背已駝，白髮如蘆葦，雙腳明顯不靈活，我記憶中的英姿颯颯，渺然不見。那刻我看到時間的痕跡。
時間像殺手，總在暗處中等著。時間也像謙謙君子，總讓人「可視化」。想像您在河邊，每1秒、或0.5秒看1次流水的變化，細微中的變幻，那是時間。去年冬天，門前三棵老樹，枯等春風吹拂，我以為它們死了。沒想到，它們冬眠以待勃發。那也是時間。
我們最不願意等到的時間，或早或晚、或遲或準，總會悄然報到。我不喜歡看秒針，一次小擺動，代表我等時間或時間等我的步步進逼。許多人勸人「好好活每一天」、「活在當下」，我也想搧風點火這種勵志，可惜卻在工作最趕時最想枯萎、工作最清閒時，像大富豪在大富豪（以前台北市有知名酒店叫大富豪）發小費一樣，揮霍時間，無以復加。
今天的拙文，雜亂無章、不符邏輯。可我想了很多天，如何形容時間的百變、如何看到時間、如何讓時間在人中旅程留下美好回憶、如何善用時間療癒傷痛、如何利用時間的槓桿借力使力，以及如何在時間用光的時間之後，在某一個紀念日、某一個節慶、某些人，還會記得以前我們相處的時間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