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成長有快慢,桂竹筍也一樣,在盛產期過後,才冒出的桂竹筍,任何人都可隨意採摘,地主不得攔阻、更不能將採摘者送辦。至於何時開放採摘,小時候從來沒弄懂過,好像村裡的人都有默契,一夕之間,就此把土地的生發,完全用來幫補弱勢貧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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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經《路得記》的主角是一位賢德女子「路得」,與同樣孀居的婆婆「拿俄米」,兩人相依為命。路得記的神學信息非常豐富、深邃,儘管只有短短四章,卻引得歷代神學家朝思苦想。教會的許多姊妹,雖不像路得的遭遇,仍以路得為榜樣,在生活中學習與親人恩慈相待,無論是婆婆對媳婦、或媳婦對婆婆,或與其他至近親屬的貼近和互動。

小時候除了「合法」採摘桂竹筍,每逢清明節,還到墓地「又墓粿」(台語)。墓園的任何人祭拜了祖先,一般不把墓裸拿回家,而一一分給等著拿墓粿、衣衫襤褸、臉上鼻涕未脫的小孩們。

聖經《利未記》十九章10節說:「不可摘盡葡萄園的果子,也不可拾取葡萄園所掉的果子;要留給窮人和寄居的。我是耶和華─你們的神。」二十三章22節也教導:「在你們的地收割莊稼,不可割盡田角,也不可拾取所遺落的;要留給窮人和寄居的。我是耶和華─你們的神。」這是上帝直接的命令,當路得撿拾麥穗,地主波阿斯(後來成為路得的丈夫)完全遵照上帝的律法恩待路得,還特別囑咐家僕不但不可為難路得,還必須從成捆的大麥中,抽出一些給路得。

總是在經文中,尋找神,祂的屬性與作為、祂的慈愛與公義、祂的恩典與管教。每當讀到一些經文,重新拾回小時的記憶,原來天地之間,上帝早就為貧困如我,預留了生之所需,有時藉著工作支取,有時從上帝所派的人間天使手上,領到了上帝奇妙的分發,是墓粿、是桂竹筍,是一些我從來沒有想過的溫潤。

後來也漸漸有一些明白,經文裡所呈現的,可說是普世的關懷,幾千年前讀它,和21世紀的此刻讀它,想必同樣有莫以名之的感動。古老的經文,如今依然那麼近身,近身到又真又活的神,彷彿就在身邊。

從經文的子裡行間,懍於上帝的嚴厲、感於上帝的慈愛、順服於上帝因著公義而發的管教;然而不大容易啟齒的是上帝的「體貼」。在神學的論述裡,也許「體貼」這個詞很少用、不精準,可是貧困如我,在人生的艱難之處、在頓厄之間,常常浮現天父的殷殷體貼,以及我不知如何表達的孺孺之情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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