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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木棉花掉落時,如同竹棍直接撞擊地面的聲音,ㄉㄡ ˙一聲,花瓣仍完整。

 

  41在台北市羅斯福路四段、台大管理學院二館前面的路邊,我坐在圍住腳踏車的小小水泥方塊上,正視兩朵木棉花,掉落。木棉花真像羽毛球,想像一下羽毛球的球頭,或試著把五根手指展彎成圓形,花瓣就像那樣被堅韌的護住,撞擊地面時,頭下花上,免於花瓣散亂、零落,撐住最後的花容與尊嚴。我撿起木棉花,端詳許久,想著木棉花的造型,恰若兩手緊緊擁住孩兒的母親或父親;那種景象,在921及汶川大地震,我們曾從媒體上,得知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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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L說,樹花一年只開一次,看到某種樹花,就知道季節來了。可惜人類破壞自然,氣候變遷巨大,樹花燦爛時,些許失了準頭。因此,一不小心,我們就會錯過與春天的花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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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一輛公車差點輾過剛掉落的木棉花,我檢的就是那朵,細觀後,把它放入空的咖啡紙杯裡,小心翼翼,帶它遊了台大半圈。很奇怪吧,猶存的絲毫咖啡香和著幾無香味的木棉花,發酵後,味道會如何?

 

  一位小女孩撿起掉落的木棉花,看了一下,放下。再往前跑,又撿起一朵,拿給媽媽觀賞,隔了很遠,我聽不到她們的對話,接著只看到小女孩,又撿起好幾朵,放在白色塑膠袋裡,小女孩提著,離開。我猜她們當下是滿足的,歡悅於木棉花的整排璀璨,以及免於行人的踐踏或車子的無情輾滾。那位小女孩想必將來也是惜花人;愛花的人,總會愛環境、愛自然、也愛地球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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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這是模擬畫面)

  前不久在醫院,見到一位母親攜子到醫院,拿到藥時,兒子要求檢視藥袋,仔細看藥名、藥效與副作用。我好奇問了那位母親,她的兒子是不是很聰明,她微笑點頭,然後說:「很難帶他!」兩天後,L又在公車上碰到,據說才5歲半的小男孩,還是問話犀利、動作活潑有趣。

 

  我一直服膺於美學名作家蔣勳老師的「天地有大美」,在L拍照時,努力觀察與聯想眼前的人事物。愚人節那天,我確信一代比一代聰慧,甚至5至10歲或更小,她(他)們對周遭事物的感知,遠遠超乎大人的預期與想像。

如果浪漫的心是美學的起源;

假如追根究底是科學研究的基礎;

那麼小女孩與小男孩,已經讓我預見艱難台灣的明亮未來。

 

  人終究會離世而去,只能在世時學習羽毛球的球頭,或投手抓球的樣態,盡心呵護下一代,直到掉落時,還能堅持木棉花的頭先撞地,不讓花濺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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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傅鴻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3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