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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閱讀,不限於讀書、雜誌、報紙。日常生活就是閱讀。散步時,閱讀別人的悠閒或急促;騎車時,閱讀他人的歡顔或端肅;開車時,閱讀他車的從容或急馳。

 

  大自然,也是一種閱讀。花蓮太魯閣的鬼斧神工、日月潭的潭青映月、阿里山的日出林海。台灣數不完的美景,值得用心品味,用眼、耳、鼻,去閱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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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國中畢業後,閱讀張曉風老師所有出版的書,從「走上紅毯那一端」開始,幾乎沒錯過她的任何作品,包括戲劇、幽默小品等。今天老師在聯合報發表「他年的魂夢歸處」,有一段是這麼寫的:「陽明(指陽明大學)不甚有美景,像台大之有溪頭,唯一可觀的是俯瞰關渡平原,再過去,就是遠方觀音山的絢爛落日了。春天有梔子花和相思樹的香息,秋天有台灣欒樹的黃花和紅果。不過,這一切哪裡抵得上佳秀子弟日日茁長,終成其為桂馥蘭馨的美景呢?」

 

  於是回想閱讀老師作品的日子。那時,興趣與所學不符,陷在極焦慮之中,怨父親、嘆家貧、怨天怨地只沒怨自己。在文藝機緣中,大量閱讀課外書,老師的書看了又看、讀了再讀。我百翻不厭的精神食糧,陪我在陰鬱與焦躁中,度過青澀歲月。

 

  其間,也埋首余光中老師的詩與散文之間,把自己冬烘為書蠧,一寸一分,啃讀老師的靈魂。至今還記得:「天高高  地冷冷  雁在中間叫一聲」!

 

  1988年我行腳讀「紐約」,在舊的希爾頓飯店,閱讀到飯店管理的效率與貼近,房間內擺一籃台灣所未見的高貴水果,附了邀訪單位的迎賓函。第一次領略到公關公司的無微不至,然我不怎麼領情,旅店貼近而不貼心,Reception人員的撲克臉,現在還留在腦海。

 

  我用「觀察」心,讀「紐約」。首次用英文殺價,比手劃腳、手語口語,只差沒拳打腳踢,後來殺到「老闆快倒閉」的價格,買到一台時髦相機。那刻,我心虛自己的刻薄,也暗暗回到「無商不…」的中文裡。

 

  幾天內,邀訪單位與公關公司精心安排,傳統美國餐點、俄國餐、墨西哥餐等,餐餐美味,卻想念家鄉味。到了第四天,實在憋不住,同行一位教授拿出一小罐烏龍茶,簡單沖泡,甘美香醇,茶香四溢,我帶了口中的鼻香與鄉愁,回到房間,一夜好眠。

 

  美國東部與西部有五小時時差,我們早上被「叫床」聲(大陸稱Morning Call為叫床)吵醒,惺忪睡眼中,已在國內線飛機上,張眼看空服人員,嚇了一大跳,都可稱她們為媽媽了,但笑容可掬、服務親切、亂流中鎮定如常。——我讀到專業、敬業,似乎與年齡成正比。

  

  到了邀訪的跨國公司總部,已被折騰近十個小時,而西部才下午時分。會議室內,80多國來賓被約100盆各式各樣沙拉,包圍。而台上,口若懸河;台下,頻頻瞌睡點頭,幾無正襟危坐聽講者。那時我閱讀到,人類的相同習性:疲累與軟弱。也不小心學會在堂堂正正的場合中,其實不用太嚴肅,打個盹也無妨;像人生,總需要歇息片刻。 

 

  這是「傅鴻雪閱讀人生」遲來的「自序」,亂亂雜雜、狗屁不通之處,敬請海涵。因為我的五官中,眉、口不佳,只眼耳鼻可以遲鈍閱讀、品味、分辨與賞析。

 

如格友有那麼一點點喜歡,我會陸續描繪「閱讀人生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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