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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2年半前的老街溪,印象裡,一片片圍籬。探頭窺望,只見施工場景,石頭、沙子、泥土,以及機械的繁忙。

 

  如今,晨靄或微暮時分,散步老街溪,偶有薄霧裊繞,竟自不敢相信城市中間、溪之蜿蜒,如此秀麗,南桃園,南桃源。當初,保留了老樹、老廟、老記憶;此刻,從別處移植的樹木,立足生發,草皮漸厚,各式花種,四季輪流綻放。老街溪,從老,新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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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中壢與平鎮的交通,有名的亂,行人從嘈嘈切切中,若轉入老街溪公園,總可以在某處,看到叫得出名字或不知名的花,以淡妝素妍,招展。除了盛紅的木槿(扶桑)除外。有一年,阿勃勒開得燦爛,僅一小區域,即染成諾大的金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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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水源充足時節,老街溪,溪水潺潺,激昂、雄壯,卻不喧囂。細細觀察水流衝擊溪中石塊,繞成線條優雅的渦流,水聲、水影,忘卻人間痛楚,無數。有時,溪旁的小小生態池,也會放養魚類,或大或小,悠游其中,由七夕橋上(L自取的橋名)俯瞰,別有逸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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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生態本來應該任其自由發展,將就原來的溪形與地貌,作一些微調,也無可厚非。常用夜鷺是否棲息,檢視生態環境是否得宜。按這標準,老街溪,及格有餘。

 

  昨晚,L和我,漫步老街溪,夜間的溪流倒影,夢幻更似水鄉,雖有刻意營造的光雕,不減怡人的迷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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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水影含著光影,打光在溪旁的礫間石,暖暖透光、曖曖發亮,想必是建築師的刻意設計。

 

  夜涼如水,品味老街溪,無論沿著左岸、右岸,每經一座橋,眼前就有不同韻味。水較深之處,間或魚兒躍出水面,遠看,不清楚何種魚。老街溪不遠的新明夜市,紅豆湯圓老闆,懸掛自己習帖的行書與小篆。有一幅各摘杜甫《野望》、《觀打魚歌》一句的「獨鶴不知何事舞  赤鯉騰出如有神」。[1]老街溪的魚躍水面,應不是赤鯉,但夜市小店的書法、老街溪的躍魚,饒有趣味與巧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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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官方的老街溪夜景,有一張照片,似長城形狀,經過時,我戲稱為小長城;中央橋上的山巒造型,倒影也甚美麗。溪中有山、溪中有城,在繁華都市的中心,難得啊!

 

  韓國前總統李明博治理清溪川,聞名國際。老街溪整治,不知誰的政績。而素未謀面的臉書朋友魯蛋市長,明天(103年12月25日)就要離任,謹以此文,見證他的任事。



[1] 杜甫《野望》:金華山北涪水西,仲冬風日始淒淒。山連越巂蟠三蜀,水散巴渝下五溪。獨鶴不知何事舞,飢烏似欲向人啼。射洪春酒寒仍綠,目極傷神誰為攜。《觀打魚歌》:綿州江水之東津,魴魚鱍鱍色勝銀。漁人漾舟沈大網,截江一擁數百鱗。眾魚常才盡卻棄,赤鯉騰出如有神。潛龍無聲老蛟怒,回風颯颯吹沙塵。饔子左右揮雙刀,膾飛金盤白雪高。徐州禿尾不足憶,漢陰槎頭遠遁逃。魴魚肥美知第一,既飽歡娛亦蕭瑟。君不見朝來割素鬐,咫尺波濤永相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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