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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雲,也有飄不過的山。

 

  台鐵列車行在往台東的方向,右邊是中央山脈,左邊是海岸山脈,如果把身心調到與火車節奏,合弦,很容易酣然入睡。假如保持著清醒狀態,與火車速度同步,可看到整片、整片的雲,飄不過中央山脈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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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從中海拔的赤柯山遠望中央山脈,山巒起伏、俊秀逸美,但山脈顯得並不特別高大挺拔。積雲在山脈下,有些在山脈旁,宛若癡情女子,對著心愛的,撒嬌;甜蜜而不黏膩,甚至,不言而可解語。

 

  將雲比作女生,因著它的飄飄柔柔、綿綿溫婉、風姿綽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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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雲,有飄不過的山,山也有想緊緊擁住的雲,是花東特有的景致,特別在兩個山脈之間。傅鴻雪與L幾次與飄不過山的雲相遇,感覺漸次由淡轉濃,驅使我們每年向花東,尋找後山的自然。

 

  還有離不開夕陽的雲,多次讓我們經驗(驚豔),尤其是「軍艦雲」,簇擁著日頭將要沉落,或者沒有生離死別的悲愴,卻有相依為命的珍惜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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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攝影家鏡頭下的日出,倘若沒有雲的陪襯,便少了晨暉,太陽只是孤單的英雄。雲,命定與山、水、天、物,完成無可挑剔的合唱。雲,始終是配角,少不了的配角。由是,如果沒有背景(山、水、天、物),雲,難以拍照,頂多是白白的一團。

 

  雲的性別,文學家無從查考,飄飄柔柔外,有時偉岸壯烈。如果,雲是男生,想必也會有不想飄過、或飄不過的山、離不了的水、斷不了的天、以及捨不下的物。

 

  倘使雲的力氣用盡,飄、離、斷、捨都難,雲就趁著下雨,突然無影無蹤,隨雨落在哺育萬物的土壤,千年、萬年,不復一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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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L與傅鴻雪也是雲,曾經面對如同你們的一樣的苦境、困境,了解山窮水盡、求告無門的悲,所有的「疑無路」,我們曾經深切體會,向前、向後、向左、向右,茫茫然然。

 

      但是,飄不過去的,何必飄過去。

  過不去的,何必與自己過不去。

  雲與山相擁或相離,就隨它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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